2.

“小草，你长大了。”</p>

是啊，往常我一定会大吵大闹。</p>

心疼她为了叶明珠折磨自己。</p>

但现在我的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p>

我慢悠悠地将衣服穿上，推开门。</p>

边擦头发，边经过妈妈身边到厨房。</p>

准备给自己煮碗面吃。</p>

很巧的是，我在这儿的生日。</p>

和在现实世界是同一天。</p>

合情合理，我该给自己庆祝一下。</p>

妈妈跟我到厨房，踌躇了一下又开口。</p>

“小心别烫到。”</p>

我淡淡点头。</p>

我是因为车祸被绑定系统的。</p>

如果完成任务，就能帮助我醒来。</p>

我舍不得我的家人，我不想死就答应了。</p>

我来时柳小草才七岁。</p>

让我惊讶的是，七岁的孩子。</p>

煮饭做菜就已经成了肌肉记忆。</p>

这些肌肉记忆顺延到我身上。</p>

我也开始给一家子做饭，学着用什么方式挨打才不疼。</p>

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柳宝玉，变成闭着眼切菜都不会伤手的柳小草。</p>

可她这句小心。</p>

是我这十几年来第一次听到。</p>

妈妈匆匆忙忙出了门，忘了带包又赶回来。</p>

她看到我坐在桌前吃面，停在原地。</p>

我也不管她要说什么，自顾自吃着。</p>

她咬牙开口。</p>

“我问学校老师了，你姐姐这种情况报个补习班希望大些。”</p>

“你看你这次的工资......”</p>

我抬起眼看她。</p>

这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p>

最开始妈妈会找借口，说帮我存着把钱收走。</p>

转眼叶明珠就多了漂亮的新裙子。</p>

后来直接定了规矩，要我自己上交。</p>

其实不用她说，我的钱都是用在这个家的。</p>

大到房租，小到一个垃圾袋。</p>

我甚至数不清有多少次，我是下了夜班，洗了个冷水脸。</p>

就直接上早自习。</p>

还经常因为上课睡着被叫家长。</p>

老师联系妈妈时，我站在办公室里垂着头。</p>

她冷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p>

“老师，这个孩子我也不想管，您看着处理吧。”</p>

那天我抄课文抄了五百遍，被关到凌晨四点才回家。</p>

也因此丢了第三份兼职。</p>

回到家时，冰箱空空的，连碗剩饭都没有。</p>

每次我上交给妈妈的钱，都会换着花样地出现在叶明珠身上。</p>

比如漂亮发夹，新款鞋。</p>

最开始我还会质问，但现在我已经麻木了。</p>

质问地再多，也只能换来一句。</p>

“谁让你身上流着他的血！”</p>

“你再累也是欠我的！”</p>

我推开椅子起身，注视着她的脸。</p>

妈妈原本年轻漂亮的脸。</p>

因为操劳柳明珠，变得过分苍老。</p>

她以为我要拒绝，脸色一下变得低沉。</p>

刚要开口。</p>

我从贴身里衣里，掏出了用布包裹的。</p>

我所有的钱。</p>

反正回现实世界，也带不回去。</p>

我收拾碗筷回厨房准备洗碗。</p>

妈妈愣在原地不知所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