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强子回来了！”一个娇媚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热情，从隔壁院子传来。</p>
张强拖着沉重的行李，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丰腴的身影倚在门边，正朝着他挥手。那是赵秀英，他的堂嫂。四年前，她还是个青涩的少妇，如今，岁月的洗礼让她更加成熟，也更添了一份妩媚。</p>
“嫂子！”张强喊了一声，加快了脚步。</p>
赵秀英扭着腰肢迎了上来，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你身上怎么这么湿？我听说悬崖边有人掉进江里，幸好被救了，是你救的吗？”</p>
张强点点头，江水浸湿的衣物贴在身上，让他感到一阵寒意。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这小山村，还真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地方。</p>
“你真是个大英雄！”赵秀英的眼睛亮晶晶的，伸手接过张强递过来的行李，“把湿衣服给我，我帮你烘干。”她转身进了屋，身姿摇曳，像一株风中摇摆的柳枝。</p>
张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四年了，村里的一切似乎都没变，却又好像一切都变了。他走进满是杂草的院子，开始清理。他要把这个家重新拾起来，重新开始生活。</p>
一个多小时后，张强终于将院子大致清理干净，填平了几个坑洼。他直起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头时，却发现赵秀英已经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叠好的衣物。</p>
“强子，衣服你先穿上吧。”她递过来一件圆领白T恤和一条黑色运动长裤。</p>
张强迟疑了一下：“这是......栋哥的衣服吧？”</p>
赵秀英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叹了口气：“你栋哥已经不在了，衣服就没什么用了，给你穿吧。”她低下了头，眼眶微微泛红。</p>
“栋哥怎么了？他怎么没了？”张强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p>
“去年矿上出了事故，瓦斯爆炸......”赵秀英的声音哽咽了，“压塌了下面，好多人都......”</p>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张强已经明白了。矿难，又是矿难！十年前，他的父亲张长生也是在矿难中丧命的。那一刻，张强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同病相怜，仿佛命运的巨轮又一次碾压过他的生活。</p>
“嫂子，别难过，我爸也是矿难走的......”张强低声安慰道，心中却涌起一阵酸楚。</p>
赵秀英抹了抹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算了，别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你没吃饭吧？走，到嫂子家里吃饭去！”</p>
“不用了，嫂子，我不麻烦你了！”张强婉拒道。</p>
“别这么客气，看看你家好几年没住人了，锅都生锈了，哪里还有什么好吃的？”赵秀英不由分说地拉住了张强的胳膊，不容置疑地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家。</p>
赵秀英家的餐桌上早已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香气扑鼻。有红烧鱼，有braisedporkbelly，还有一瓶江汉大曲。张强坐在赵秀英对面，看着这丰盛的饭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p>
赵秀英打开白酒，倒了两杯，一杯递给张强，自己举杯说道：“强子，嫂子给你接风！”</p>
“谢谢嫂子！”张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p>
“多吃点，外面可吃不到这些好东西。”赵秀英不停地给张强夹菜，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p>
“嫂子，我家院子和屋里地面都被人翻了个遍，你知道是哪个干的吗？”张强放下筷子，眉头紧锁。</p>
赵秀英摇了摇头：“自从你进去了，我今天是第一次去你家。真是吃惊不已，哪个缺德的家伙干的？要是嫂子知道了，非得撕了他！”她语气愤愤，但张强却感觉她似乎有些言不由衷。</p>
“我家都被翻了，你就没听到什么动静？”张强追问道。</p>
“哦，我回娘家了，住了好几天，他们可能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翻的吧。”赵秀英解释道，眼神有些闪烁。</p>
张强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但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他们究竟在找什么？</p>
几杯酒下肚后，赵秀英的脸颊泛起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她更加热情，不时地给张强夹菜，白皙的手指偶尔触碰到张强的手背，让他感到一阵燥热。</p>
酒足饭饱后，张强站起身准备离开：“嫂子，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p>
“兄弟，别急着回去，家里哪里有地方住？就在嫂子这住下吧。”赵秀英拉住张强的胳膊，语气娇嗔。</p>
“不行啊，嫂子，我刚从局子里面出来，身上沾了晦气，怎么能住你家？”张强坚决地拒绝了。</p>
看到张强执意要走，赵秀英便拿来一床薄被和一张凉席：“那你带回去，将就着睡一晚吧。明天我再过来好好收拾。”</p>
回到家，昏黄的灯光下，屋里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尘。张强的目光落在椅子上，小时候，他常常坐在那里，母亲在对面看书，而小黑——那只毛发黑亮的小狗，警觉地站在门旁，竖起耳朵。</p>
如今，家依旧在，母亲却已不在，小黑也不知所踪。没有母亲的家，早已失去了温暖。想到这里，张强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p>
赵秀英帮他铺好了床，坐在上面试了试：“今晚就将就着睡吧，明天我再过来好好收拾。”</p>
送走了赵秀英，张强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酒精让他有些晕乎，但脑袋依然异常清醒。四年的牢狱生活，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地在他脑海中闪过......他闭上眼睛，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清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