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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掓稒枪椤撹崵鈧稒銇炵紞锟�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07章

林凝素脑中空空,有些反应不过来。

温凉的掌心贴上她的身后的腰肤,不轻不重地揽着,将她往殿内带。

云树和云鸾本想跟上去,却被月绒拦住。

月绒笑着摇摇头。

这人掌心有薄茧和武器摩擦出的粗粝纹路,林凝素腰间细痒,但她也无暇去管这些。

方才月绒说….谁是王上?

月衍是王上?毕竟这殿里也没有第二个男子了。

荆苗王翎衍,月衍。

咔哒一声,殿门被轻轻阖上,甚至还落了锁。

翎衍轻车熟路地从几案中拿出两颗灯笼草,插在灯瓶里,殿中瞬间明亮起来。将这人无暇的面孔映照得清清楚楚。

林凝素看着这人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目光呆滞。

“你…”她回想着在上都城看过的画册,荆苗王族的服饰,好像真的是双肩兽头,头戴骨冠。

第一次见到翎衍,他就穿着那身。

再联想到月莺今日所说的话…….

林凝素这一瞬间,把这辈子的尴尬都过完了。她拼命地回想着这些天有没有在翎衍面前说过什么不好的话,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举动。

她真不知该高兴还是怎样。月衍在她心里是和月莺、月鸠芈戢他们一样好的人。若这人是荆苗王,她倒是不怕自己未来会被为难。

还没等林凝素问出这人为何不说出真实身份,翎衍便走近,站定在她面前。

她是坐在矮塌上的,这人劲瘦的腰肌就明晃晃地在眼前。这人身上总有种林中的植香,此刻缭绕在她鼻尖。

指节触在她面颊一侧,轻轻抬起抬起她的下颌。

“王后,就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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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南月

在听见这句话时,

林凝素本就一团乱麻的思绪更纠结,与此同时,还有一些淡淡的恐慌。

捏着她下颌的手指温凉如弱水,

和今日教授她弓箭时所握着的手,温度一般无二。

但在这间不算大的寝殿里,

昏昏暗暗,只有两颗灯笼果在一侧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空间似乎骤然紧缩,让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人的指节上。

温凉也就变得滚烫。

林凝素微微偏过头,

躲过这人的手指。

这么些时日,

都没说清自己的真实身份。伙同月莺芈戢他们一起瞒着自己,她还真的相信了。

主要是,她对荆苗王的印象…总之和面前的人差距很大。

片刻后,

身前之人忽然坐在她右侧,

两人半挨着,

衣袖贴到了一处去。

翎衍侧眸看向她,似乎在等着她的质问。

“….”林凝素双唇嗫嚅,

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

掌心微凉,

她的右手被轻轻握住。而后,她便被这力道拉着,

踉跄着朝寝殿内的主塌上走去。

在床帐被拢起的那一刻,

成婚前那些嬷嬷们强塞给她的规矩和知识重新在她脑海深处浮现。

翎衍让她坐在塌上后又自行出去了。

帐帘外的人似乎在自行更衣,

一道绰绰的身影若隐若现。林凝素攥紧了手指,

心绪烦乱。

荆苗人似乎都不怎么愿意让旁人近身伺候的,月莺她们身旁也不跟着人。这些天她见翎衍也是这般。

但按照成婚前所学的规矩,

她是不是该替这人更衣?

然后….

林凝素捂住面孔,

感觉自己的面颊烧得厉害。本来她是有心理准备的,

但因为荆苗王迟迟不见她。让她以为这辈子都不用再与他周旋。

还没待她想好由头躲掉今夜,

床帐便被拉开来。

翎衍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冠和其他繁复的缀饰,身上只披了件薄绸料的寝衣,能让人瞧见大片的胸膛。

林凝素局促地站起身,说道:“我去沐浴….”

还没等她掀开床帐,那人便单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同去。”

林凝素终究是没拗过,同这人一起去了后殿的池子。

好在云树和云鸾一早便等在此处,她换了衣裳,匆匆下了水。

翎衍确实也是真的沐浴,就在她的斜对角,距离相当安全。这人一言不发,紧闭双目。

她没让云树和云鸾离开,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让她们在池子一侧的卧榻上歇息,而是站在自己身旁,活像两座怒目金刚。

云树面带担忧地打量着翎衍,随后低下身子,悄声对她道:“王后,既然来了荆苗,铁定是躲不掉这一遭的。还在王上…如今也不算是陌生人。”

“我知道了。”林凝素摆手让二人下去。

那一边的翎衍眼眸掀开一条缝,他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自然将方才这主仆俩的话收入耳中。

片刻后,翎衍自行离开,看方向是回到寝殿中了。

林凝素磨磨蹭蹭,也在两刻钟后出了池子。荆苗夜间亦不够凉爽,往日里她都是穿着轻薄的纱衣,今日却把自己裹得严实,像是在包粽子。

看着床帐中的身影,她一鼓作气,直接翻身上了塌,抱着枕头躺在里侧。

尽管她刻意地想遗忘自己身边有个人,但翎衍身上那种香气如影随形地席卷而来。而且,她能感觉到这人在盯着她瞧。

林凝素睁眼转身,果然撞进翎衍银白色的眼瞳中。

床帐里昏暗,这双眼睛便格外的亮,像是能洞察一切。

传言说,没有任何人能在看着荆苗人的双眼时说谎,因为你会在面对皎洁月华时而羞愧于自己的言行不一。

翎衍骤然靠近,同时握住了林凝素的双手。他垂眸看向少女身上严实的中原寝衣,不由得皱眉。

“喜欢荆苗吗?”

“…挺喜欢的。”林凝素看着这人,回想道,“我回答过你,在你还是月衍的时候。”

翎衍面上泛起淡淡的笑意。

一个突如其来的吻落下来,带着丛林和青草的香气。林凝素想起身,但双臂被身前之人紧紧地束缚着,如同铜墙铁壁。

混乱之中,她察觉到自己的衣衫早不知零落到何处,身上该凉一些的,但她却越来越热。

双手被高举在头顶,她感受到一种既痛楚又难以言喻的滋味。

颊侧传来轻声的耳语,低沉中带着蛊惑。

“喜欢吗?王后。”

林凝素不愿意回答,固执地咬紧下唇,偏过头去。

但翎衍并不允许她逃避,这人捏住她的颈子,强行与她对视。

在撞入那一汪银湖的时候,林凝素只觉得割裂。原来这样清净的一双眼睛里,也能被人欲点染。

“….喜欢。”

对着月亮,是不能说谎的。她既问既答。

夜晚漫长,诚挚的回答,自然也得到了热烈的回应。

第二日晨起,已是日上三竿。

林凝素缓缓睁开双目,她想起身,但早守在一旁的云鸾立刻上前来将她扶住。

“姑娘还是再休息会吧。”

云鸾和云树对视一眼,随后都低低地笑。

见这二人的反应,昨夜的种种经历顷刻间浮现在脑海中。她瞬间倦意全无,连忙起身。

“哎….”

“姑娘!王后…您慢点。”

还没等她起身,脚下便如灌了棉絮一般,使不上气力,险些摔着。

云树扶着她,重新坐回塌上。

“王后,便先在此处休息。奴婢去拿水来。”而后,云树又吩咐云鸾和月绒准备些简单的早膳。

云树站在她身侧,为她蓖发。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王上今晨离开的,说是去找芈城司议事了。午间可能会回来用午膳。”

“回来?”林凝素面露尴尬,她现在不是很想看见那人的面孔。

依稀记得昨天夜里,她被迫直视着翎衍的眼睛,说了许多让人脸红心跳的羞耻话来。

这算什么?

在翎衍还以月衍的身份同她相处的时候,分明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听月绒说,这间宫殿,本就是王上所居住的。”

林凝素心下了然,怪不得初次来到这里时,寝殿之内挂着许多兽骨和刀剑。加之昨夜,翎衍对这殿内的的摆设几乎了如指掌。

原来是她鸠占鹊巢。

日后,岂不是每日都要住在一起?

虽然这本是天经地义,她也没法指责什么。

还没等她梳洗完毕,外殿便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高大的身影转过回廊,站在寝殿外侧的帘帐前。

翎衍的视线漫不经心地看过来。

云树放下银篦,缓缓离开寝殿。

林凝素站起身,回想着月莺她们的样子,行了个全礼:“王上。”

她语气并不十分真诚,多少有点阴阳怪气的成分在。

翎衍没生气,他走近,重新拿起银篦为她梳发。

眼看着少女重新对他竖起坚硬的外壳,翎衍变兴致缺缺,开始懊悔那样提前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可他的王后实在不一般,快把那些年轻的族人魂给勾跑了。他还是趁早吧。

就算是为了荆苗能少些因情而终身不娶,郁郁而死的人,也是他这个王上的责任。

他撩起林凝素的一缕黑发,在发丝遮掩的白皙脖颈上,有星星点点昨夜留下的红痕,暧昧地打下烙印。

他敛下眼眸,指尖不动声色地触上去。

“王后的名字是凝素,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银装素裹,凝霜成雪。”林凝素答道。

当初父母生下她时,大概是希望她能成一个满腹经纶,性格孤傲的才女。可惜一切都偏离了轨道。

“雪,是荆苗没有的东西。”翎衍的目光飘向很远。

在九岁之前,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冬日和漫天的大雪。在那种寒冷的气温下,总有无数老弱病残的乞丐会熬不住,成了雪中的一把枯骨。

林凝素心有所感,忽然想起翎衍说曾在中原待过几年。当时这人是月衍,她也就没多想。

但是荆苗王,据说儿时在中原流浪过。

“….其实,雪也没什么好看的。”

荆苗女子发饰简单,就算是散落着也无妨。她为自己簪上一朵珠花,便挪远了些。

翎衍虽然和想象中不同,举止颇有中原风范,但骨子里还是荆苗人的狂辣性子,随性恣意。

见林凝素抗拒,他反而被激起了性子,倾身上前环住了少女的一把细腰。

“王后是不喜欢我?”

“可是昨夜,你分明说得清楚。”

林凝素听到这人提起昨晚的事,身上轻颤了一下,随后道:“…..还说不上这些的,这些日子来,我都把你当朋友的。”

“突如其来的…我不习惯。”

“如今,就算不习惯,也要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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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南月

林凝素侧目,

便见翎衍双唇紧抿,垂着眼帘,但视线却是紧盯着自己的。

这话不像是开玩笑。

她还记得来时母亲所叮嘱的话,

荆苗王虽比不得孟国皇室,但也不能当作寻常人对待。就算有一朝相处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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